糖醋烤面筋

他们俩『卜岳/不明显的粉丝视角/一发完』

落幕浅沭:

◎私设如山,人物是真的严重ooc


◎也许算一把刀,但也不虐


◎假的假的都是假的,小说情节请勿上升!!!!!!!!


◎作者文笔真的渣。


01


        我推开门,他怔怔地盯着窗外的风景,似乎是在发呆,又似乎是在注视着什么人。


        我循着他的目光朝窗外看去,除了早就干秃的树,便是迷蒙了一片的阴翳。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,灰蒙蒙的,有来探病的人从窗前走过,紧裹着他的大衣。


        “你在看什么?”我用手轻轻探着他额头的温度,他前两天深夜突然高烧,折腾了一宿。


        他乖顺得像只怯懦的小动物,待我的手撤下去时才缓缓答道:“他说要给我做饭。”


        “原来你是在等他呀。”我朝他笑笑,取了一杯温水放在他的手里,“他对你真好。”


        蒸腾的热气朦胧着他澄澈的瞳孔,我看到那漂亮的瞳孔里泛着缕缕笑意。以前,这是多么深邃温情的一双眉目啊。我想。


        “大家都说他对我好。”他的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,然后小口小口抿着水,沉默着没有再说话。


        他叫岳明辉。这是李振洋先生告诉我的,也是那位有名的男模先生,木子洋。


        岳先生一直提到的“他”,从来没有出现过。作为岳先生的主治医生,我去问过木先生,木先生只是说那是岳先生幻想出来的,以后他说什么关于那个人的话,我顺着就行。


        灵超先生不知道为什么红了眼睛,头抵着木先生的后背不说话。


        我没有多问。


02


        我叫Youlanda,是名精神心理科的医生,目前在英国工作,和岳先生他们一样,都是中国人。


         第一次见到岳先生的时候,他根本不像个病人。我从没见过如此温润的病人,他很安静,似在独自沉吟的钢琴。


         岳先生正转动着他手指上的戒指,看起来似乎很愉悦。如果他不开口,我觉得他不可能是个病人,我会认为他是个富家公子哥,而且很令人不禁动情的那种。


         “他来了吗?”岳先生看到了我,沉稳的双目中突然迸发出惊喜,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。


        “他是谁啊?”我很惊讶他和我一样来自中国,就顺带问了一句。


        岳先生看起来很急切,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一些我看不懂的“术语”,错乱无章地喊着:“就,就是……就是他呀!”


        吚吚哑哑半天,“他”是谁依旧没说清楚。可岳先生看起来快哭了。


        我这才意识到岳先生是个病人,只能顺着他的话说:“他马上就到了,你等他做什么呀?”


        “我生日……他要给我买蛋糕……很多蜡烛,写了‘寿’的那种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 那个人还真是没品位。年轻的人买什么寿字蛋糕。我暗自腹诽。


        我拉住他的手,此时的岳先生,不过是个心智低下的小孩子罢了。削水果的水果刀就在桌台上,一个无法控制手脚动作的人,拿到了刀具可不是件好玩的事。


        “在等他来的这段时间,我们来玩个游戏好吗?”接触过不少精神心理疾病患者,我能轻易用他们想得到的东西制服他们,“等我们玩完这个游戏,他就来了,带着你的大蛋糕。”


        木子洋和灵超在外面等着,我知道他们在注视着治疗室里的情况。岳明辉对他们来说很重要。


03


        这样的病人很容易被催眠。岳先生睡着了,我给他盖上毯子,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,门口的木先生和灵先生一并凑了上来。


        “我岳叔情况怎么样?”灵超急红了眼,像只受伤的兔子。他的表现告诉我岳明辉在他心里的分量很重,虽然我并不了解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。


        灵超身后的木子洋面上也浮起躁动的神色,同样也着急听到结果。


        “怀疑可能是患有格斯特曼综合症。岳先生现在的心智退化,和一个痴呆无异。”我探究的神色看向他们,“他的运动功能障碍有点严重,我尝试着让他快走两步,他摔倒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 “病人至少受到了什么严重的打击了吗?”


         “洋哥,格斯特曼综合症是什么?”灵先生拽着木先生的袖子,他虽然年纪小,不关心精神心理疾病这种东西,但听得出来,这种病不是什么好治的病。


        木先生的喉咙似被哽住了一般,他慌乱地捂了下自己的眼睛,随后紧攥住灵先生的手,开口欲语,却说不出一个看起来不那么悲恸的解释。


        “没事的小弟,这种病几率很小,老岳不会得这种病的。”


        灵先生显然不信。


        “患者会出现运动功能障碍和痴呆的症状,患者无法睡眠,始终处于一种做梦的状态。”我看了看被催眠的岳先生,他果然面色痛苦,应该是噩梦缠身,“这种病蛰伏期很长,患者一定受了很大的刺激,不然提前发病的几率很小。”


        “他怎么会得这种病?”木先生的声音有些颤抖,可灵先生还需要他的冷静来支撑,他只能故作镇定。


        “可能是家族性失眠症。”我顿了一下,决定还是实情通告,“如果不是致死性的,患者还能活2-6年。如果是……也就只有6-18个月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 走廊间留下的是死一样的沉默。


        一直沉郁的天终于发了火,猛地震下一道惊雷,紧接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。


        岳先生被雷声吓醒了,他坐在沙发上哭喊着,嘴里念叨着一些急促而让人听不懂的话,我隐约听清一个‘凡’字。木先生和灵先生第一时间冲了进去,三人抱作一团安慰着,我的心跟着一阵抽痛。


        他曾经是多么意气风发的人。


        如今在木子洋和灵超两位弟弟的怀里哭得歇斯底里。


04


        岳先生在医院里长住了。木先生和灵先生经常来看他,岳先生每次看到他们都笑。


        灵先生带了一大包糖来,告诉我每天给岳先生吃一个,他就会很开心。


        灵先生剥下糖纸,香软甜蜜的糖果送到岳先生嘴边:“岳妈,我糖分你一个。”


        岳先生瞪着眼:“不是……不是岳妈……是岳岳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 灵先生突然鼻头一酸,带着哭腔道:“好,岳岳吃糖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 “不哭。”岳先生笑着擦去了灵先生眼角的泪,“他马上就要来给我送蛋糕了,今天我生日,一起吃蛋糕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 “老岳,弟弟牙疼,吃不得蛋糕,明天和弟弟一起吃好不好?”木先生蹲在病床边,看着坐在床上傻笑的岳先生。他不想让岳先生一直念叨着那个据说不存在的人,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真是假。


        “他说……我不老,比弟弟还好看……早两年……”岳先生越来越虚弱,以前说话还算有点气力,现在断断续续的话语,轻飘飘得和羽毛似的,弗着木先生和灵先生的泪腺。


        “他马上就来了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 “他马上就来了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 灵先生躲在木先生怀里泣不成声。


        我们都在竭尽全力,希望能治愈岳先生。木先生和灵先生来来回回来看岳先生,两人也跟着岳先生瘦了一圈。


        岳先生每天都在找他的戒指,每次从梦中惊醒,也只有那枚戒指和那句“他马上就来了”能安抚下来。


        岳先生的身体也越来越弱,最近一次见他,他瘦得只剩骨架撑着皮囊。


        我试着定期给岳先生进行强制性的记忆灌输,也试过多重方法排除他的梦。可总是效果甚微,岳先生比其他患者多了一个阻碍,他不愿清醒过来。


        这让我这个主治医生很是挫败。岳先生能记得身边的人,短暂性调控自身行动,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的努力。


        今日的伦敦是被阳光普照的,它太久没受到温暖的洗礼了,几乎快让伦敦城里的人忘记这份暖人的温度了。


        今日是给岳先生做治疗的时间,我走到岳先生病房门口,看到一个并不熟悉的人在和岳先生玩闹。不是木先生,不是灵先生。他个子很高,却可怜兮兮地将自己缩成一团和岳先生说话。


        男人面貌带着戾气,很是刚硬,可却在岳先生面前轻声细语,一张笑颜温柔得没了边际。


        我没有打扰。因为不想。我等这个人,也等了很久了。


       


05


        “他马上要过来给我做饭。”岳先生苍白的脸上仍旧挂着那份无瑕的笑,细若蚊鸣的声音仍旧带着期待。


        只有我知道。


        只有木子洋知道。


        只有灵超知道。


        岳明辉这样期待三年了。


       男人神色一顿,问:“他是谁啊?”


        岳先生注视着男人的瞳孔良久,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他想了想,又加了句:“他真的快来了,带蛋糕,写寿字的那种,你看!”岳先生伸出他的手,手指上套着一个戒指。岳先生从来没有脱下那枚戒指。


        “他说我漂亮……还说我丑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 悲恸的神色扩散在男人的脸上,他攥着岳先生的手,将那骨瘦如柴的手贴在自己脸上,温润的泪打湿了岳先生的指尖。男人抽泣着:“岳明辉,岳岳……我来了……我是卜凡啊岳岳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 “不是……”岳明辉急切地抽出手,这个奇怪的男人怎么能说自己是‘他’呢,“卜凡不是……他马上就来做饭了……卜凡不是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 “你他妈怎么找来的!给老子滚出去!”木先生的怒吼在我耳旁炸开。


        灵先生急忙拉着木先生的手:“洋哥你别吓到岳叔!”


        木先生听灵先生的话没有冲进去,卜先生自己走了出来。木先生拽着卜先生出去打了一架,灵先生在安慰岳先生。


        我像个局外人。


        我也确实是局外人。


        “能告诉我岳先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?”我轻声问灵先生。而岳先生目光放空,似乎隔绝了一切。


         灵先生给岳先生手里放了杯温水,示意我去外面谈。我叹了口气,终于是来了。


        最后竟然是让比我小两岁的弟弟来揭开伤疤,这对他来说也是次折磨。


        “我们都是艺人,你是知道的。”


        我点点头。


        “艺人是艰难的。”灵先生靠着墙,低头看着脚尖,“那时候我们虽然不火,但凡哥和岳叔确实谁也离不开谁,我们日子过的很舒坦。岳叔是才子弃文从艺,他的压力比我们压力大的多。”


        “至少吃青春饭这一块就没什么优势。”灵先生说着自己都笑了,“我们原来的公司穷。机缘巧合进入了另一个大公司的选拔,我和凡哥选上了,出道了。洋哥和岳叔还是在前途未卜的路上走着。”


        “和大公司短暂的合约到期。我回去了,凡哥成为了别家公司的当红小生。可能也是因为不想再过这种看不到前路的苦日子了吧,尝到了甜头,他就不愿再吃苦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 “你当时为什么没留在大公司?”我看着曾经红极一时的王子,不知该笑自己年少的幻想成了真,还是该哭灵先生多吃了这么多苦。


        “洋哥在哪儿我在哪儿,我多爱他。”灵先生说得云淡风轻,可眼神里却是难以言说的幸福。


         “那岳先生和卜先生呢?”


         “岳叔为了凡哥的前途着想,没有怪他,他们时常三天一会面五天一约会。”灵先生的语气冷了下来,“可后来我们都慢慢火了,人红是非多,他们也因为公司不同,行程不同而聚少离多。后来他们在酒店被拍到了。负面新闻接踵而来,一次比一次严重,一条比一条难听。”


        “就是连祖坟一起拖出来骂。”灵先生冷哼了一声,“卜凡公司舍不得放弃砸了这么多钱的活招牌,就恶意公关,所有的负面责任一并推给了岳叔。”


        “岳叔当时真的火的又红又紫,你能想象吗姐姐,他一个人上街,只要被认出来了,人人喊骂。”


        我沉默不语。


        “岳叔傻,他从没有抗争过。卜凡那个时候还和岳叔说他们可以挺过的。岳叔信了,我也信了,洋哥也信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 “后来呢?”我已经不敢看灵超冷若冰霜的眼神。


         “后来?”灵超淡淡说完最后的结果,“卜凡公司把他女助理塞上了他的床,卜凡宣布自己恋爱了,给岳叔发了个分手短信。舆论压力越来越大,我们公司势力小,岳叔这么多年,全部扔水里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 “我知道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 我从没想过,以前的所相信的,竟肮脏至此。


06


        打完一架的木子洋和卜凡,鼻青脸肿地坐在楼梯口聊天。卜凡恨木子洋的冷情,木子洋恨卜凡的虚伪。


        “老岳人见到了,我们架也打了,滚吧。”木子洋点了根烟,叼在嘴里,全然没给卜凡好脸色。


        “我要陪他,陪他治好他的病。”卜凡在缭绕的烟雾里闷声道。


        “睡了人姑娘不负责,跑到老岳这儿来献什么殷勤。”木子洋嘲讽着。


        “我说了我没有!”卜凡反手将手机砸地上,晶莹的屏幕四分五裂。电板和手机壳已经分离了。


        懦弱者只会拿死物撒气。


        “你还是这狗脾气。”木子洋抖落烟灰,起身去往灵超所在的方向,“老岳已经认不出你了,随你怎么作妖。”


        “反正他心里的卜凡不是你。”


        “那个卜凡早就死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 木子洋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,可那也不假。


07


        卜先生再也没有离开医院,每一天都会看到他在病房逗岳先生开心,然后在木先生和灵先生来的时候,自动将空间留给他们三个。


        灵先生又给岳先生带了糖,卜先生和我在门口看着,看着三人其乐融融,看着岳先生毫无血色的脸上绽着熟悉的笑容。


        “以前是爸爸妈妈和儿子,木子洋是个外人。现在是儿子儿婿和岳母,我被排斥在外了。”卜先生苦涩笑道。


         其实他们都不容易。被娱乐圈和社会圈双重浸染,谁都不容易。


        “他还有再清醒的时候吗?”卜先生问。


         “要么是真正痊愈的时候,要么是回光返照的时候。”我毫不留情的说出事实。


        我曾是他们狂热的粉丝,我不奢望自己不着边际的愿望得以实现。因为世道本多险,人性本恶,臆想与巧合太多了。就算臆想成真,他们走这条路,也是见不得光亮。


        卜先生到伦敦的第三个月底,岳先生突然清醒了过来。他面色悄悄红润了些,精神状态似乎很不错,他甚至唱了首歌,下床走到我面前,给了我个感谢的拥抱。


        灵先生激动地扑在岳先生怀里撒娇,木先生紧紧抱着那两人。后来卜先生带着岳先生去了花园,我们都没跟过去。


        我希望,他们能有个很美好的未来。


08


        岳明辉坐在草地上,卜凡从后面将他拥在怀里,仿佛拥住了全世界。


        卜凡将脸埋在岳明辉的颈窝里,放肆吸纳他思念已久的味道。怀中的人消瘦得不成样子,仿佛只要他一用力,岳明辉就会散成灰烬离去。卜凡抱着岳明辉,小心翼翼,惜如珍宝。


        “岳岳,你相信我,我没有做那些事。”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,岳明辉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,眼前的事物都开始晃动了。


        “我知道。”岳明辉吃力地用手抚上卜凡的脸,多不舍啊,我守了候了多少年的人。他对上身后卜凡的眼神,这样只对自己温柔的外表定格在记忆的最后一瞬。


         也算一眼万年。


         卜凡看到了岳明辉里喷涌而出的柔情和爱意,它们汹涌着撞进他的眼里,他的心里,它们放肆在这一片空间,这个时间。


        卜凡看到了岳明辉眼里极大的不舍和依恋。


        卜凡看到那双充满眷恋的眼开始疲倦,开始合拢。


        “终究是错过。”他说。


        “岳岳,岳岳你别睡了……”卜凡吻着他的眼,吻着他的唇,泪水顺着他的面颊而下,滴落在岳明辉的眉心,“你睁眼看看我好不好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 失去所有的人做着一切保证企图挽回世界:“我给你做饭,给你做一辈子饭……你生日我给你订最大的蛋糕,我每天都陪你,你不要把我想起来又天人永隔行不行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 岳明辉走了,在阳光普照的伦敦,在中心医院的草坪,在卜凡的怀里。


        他走得很安静,是被天使的琴音吸引走的。


        我所牵挂的人啊,愿你一世无忧。


09


        卜先生依旧是输了,输的一无所有。灵先生在木先生的怀里哭得昏天黑地,死死拉着睡着的岳先生的手不肯放松。


        岳先生手上的戒指闪着金属光泽,上面不知是谁刻上去的“Forever Love”。
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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